兄弟
大林和小林是双胞胎。每次考试,大林在全年级排第一,小林第二。兄弟俩约定,一起考市重点高中,再一起考重点大学。
可好梦很快就破灭了。他们的父亲得了急症不治身亡。
母亲含着泪说:“再供你哥俩上学,妈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了……你们哥俩只能有一个继续读下去。你们,谁……回家……”
为了把继续读书的名额让给对方,兄弟俩争得不可开交。
母亲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滚,“好了,别争了,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。”她拿出两根稻草,“你哥俩争着回家,那还是只好用这个法子定了。这两根稻草一根长一根短,抽到长的就继续读,抽到短的就回家……”
大林想了一下,上前抽了一根,剩下的自然就是小林的了。两根树枝:小林的长,大林的短!
母亲拿过两根稻草看了一眼,爱怜地抚摸着大林的头:“孩子,委屈你了……”
转眼间,小林大学毕业了,受聘于一家IT企业,薪俸不菲,还很快娶妻成家。而大林去了一家化工厂打工,那里的收入多些,但身体会被一些化学物质损害。
天有不测风云。一天,小林突然晕倒在电脑旁,送进医院一检查:白血病!母亲闻讯从家乡赶来,跪着求医生救儿子一命。医生说,治好这个病要做骨髓移植,关键是要找到能够配型的骨髓,如果是双胞胎兄弟就好了。
大林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,匆匆赶到小林的病榻前。
经检测,兄弟俩的骨髓完全匹配。但医生同时告诉他们,大林患有严重的职业病,如果捐髓会有相当大的危险。
大林立即表示:“为了弟弟,我愿意冒这个险!”
出人意料的是,母亲没有同意。医生退了出去,留给母子三人的是长时间的沉默。母亲没有说话,她看着小林欲言又止。
大林说:“妈,我知道你一时决定不下来。那就像从前一样,抽稻草决定吧。如果小林抽到短的,就等待新的骨髓源;如果我抽到短的,你就同意我捐……”
母亲望着两个儿子,想了半天才说:“好吧。”
母亲弄来两根细树枝,藏在衣袖里。她背对着两个儿子将树枝放进被子里,然后转过身来轻轻地说:“你们谁先抽?”
大林说:“还是我先吧。”
大林一只干瘦的手伸进了被子里,母亲和小林的目光都集中到那床雪白的被子……他用身体挡住了母亲和小林的视线,这个动作让母亲泪如雨下。
大林抽出了一根,小林取出剩下的那根。母亲说:“都拿过来吧。”小林把手中的树枝递给母亲,而大林却迟迟才把背在身后的手伸过去……
两根树枝:小林的长,大林的短!小林兴奋地说:“哥哥,幸运再次光临了我!”
母亲向前迈了一步,拉出大林背后的另一只手。大林叫道:“妈!”这时母亲扒开了大林的手,半截细树枝横在他的掌心上。聪明的小林一下子明白了。
小林跪到大林面前,抱住哥哥那干瘦的双腿叫道:“哥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