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魈
狐狸宝宝生病需要照顾,山魈在去狐狸家的路上第一次发现人类。
在这深山老林之中,夫妻二人砍树伐木,搭建小木屋。在女人背后的襁褓中,有个小婴儿正在熟睡。山魈对他们充满了好奇,忘记离开。那个婴儿的啼哭使它震撼。
等治好了狐狸宝宝,山魈就隔三岔五地跑到小木屋附近偷看人类的婴儿,还带去礼物——山里最甜的浆果。
日子就像山间的微风一样,徐徐缓缓从指间溜走。勤劳的夫妻在土地上种上蔬菜瓜果,砍下更多的木材去森林外的镇上卖。生活越来越富裕、忙碌。
妻子给婴儿取名叫森娃,在最忙碌的收获季节,他们没时间照顾森娃,直到森娃哭泣。
山魈听见森娃的哭声匆忙赶来,偷偷地张望。麻雀劝山魈不要靠近狡猾的人类,可是山魈满脑海都是森娃小时候对它笑的样子。
山魈看到森娃孤独地坐在草丛中,就把自己变成一只獭兔接近他。森娃果然不哭了,把小脸贴在獭兔的耳朵上,咿咿呀呀地说着话。
这时,夫妻俩来了。山魈看见男人去木屋取弓箭,拔腿就跑,不小心变回了山魈真身。男人看到后,很想抓到山魈送给镇长,这样镇长也许会很高兴地收留作为外地人的他们。
山魈跑到狐狸家,把所有事情都讲给狐狸听。狐狸让山魈不要搭理森林中的那个孩子。山魈沉默了。
冬天来了,森娃的啼哭声越频繁了。山魈变成人类男子的模样,找到男人,说他是外面镇上的穷苦人家,请求给口饭吃。还说能替他们看孩子。男人答应了。
山魈很卖力,女主人很佩服它哄孩子的能力。可是,男子早已看出这个人是谁,他让妻子不要打草惊蛇。
第二天,男人想带山魈去河边捞鱼,说是要屯一批鱼。
“要下河里吗?”山魈问。如果跳进河里,它立刻会变成河童,而河童头顶有碟,碟中必须保持有水才能存活。人类经常威胁河童的方式就是逼它弯腰,让碟里的水流干,它们就只能乖乖听话。这样,人类可以辨别眼前的人是不是山魈变出来的。
“你不用下去,在岸边替我拿着鱼篓吧。”男人说。山魈放下心来
不远处,女人终于狠狠心,把森娃往河里一放,然后故意惊叫:“救命啊,孩子掉进河里了!”山魈毫不犹豫地跳进水里。它的模样变了,变成鸟的喙、青蛙的四肢、猴子的身体,背后还有鸟龟的壳。
男人拿着鱼叉和渔网步步逼近,忽然听森娃叫:“爸爸……”男人停下脚步。
山魈再不敢流连此地,顺水而下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森娃哭喊着:“爸爸……”这声音一直在森林里久久回荡。
夕梦摘自《童话世界》